DaYu dalala

番外：終章，從一到零

 

 

歷經一番加班

撰寫故事和等待

我滿心等著新人到來，準備好加班出來的筆記，講出我那編排好的一句句台詞

 

 

距離新人第一天出勤如今已過六個工作天

每天有無數的教學進行著

我也在不解的謎團中試圖尋找更簡易的方法盡可能去施行

 

至今無數的程序被打亂後重新堆疊，無數對錯再次組合排列

遺憾地似乎每件事都在無限黑幕中持續反覆

前人走、新人來，可前人走了新人又來了

類似的對話重複產生，相似的問題重複發生，工作彷彿陷入怪異迴圈裡

幹部們還是老調重彈以前的故事

既而破壞新程序誕生的可能

 

我們就像是掉入碰巧裂開的縫隙，那破洞已久的窗影所產生人和人之間的誤會等等

可能就此造成人員的調動

也可能是某個看不見的手推動著人員移動

又或者在那職場謊言背後，無數真假早已不可考

 

我很難說清為什麼，讓他們主動或被動離開，我亦無法再深入想像，正因為我並不是他們

但我可以試著帶入角色扮演

從而由內而外，逐漸釐清這混亂源頭從何而來

從人員不斷調動的歷史來看，三個月，並不足以讓新人熟悉所有細節

特別在沒有人帶領教學的情況之下

就算有，新人仍是接續著不完整的資料硬著頭皮完成一個又一個待辦事項

或是被推到不同部門去尋找解決方法

新人如何，這麼說好了，並不擁有相對的經驗，和上級討論解決歷史問題

 

眼見著時間流逝，我深知不多的時日，我有著不多的待辦事項，但如同我突然變長的話語，什麼會是最好的辦法

這些都還是漫長的故事，會一直一直下去

我剩下不到五天，即將要告別職場

是場極短暫的變動，短短幾個月內，我嚐到了不同的滋味，苦苦酸酸的，有關職場的大小事

我學到得過且過

我學到權力的滋味

我也學到了不放棄的可能性

 

我依然坐壁上觀火，熊熊大火似乎就快燒到了邊上，在觀望下去的話，看樣子只剩下道別了

當然我這是在假說聽說預想著

我釐清部分的脈絡，我短暫的進入位置，如今的我依然是第三者的角度去觀看

我握著我手中無形的權，我也必須了解我目前正在進行中的事

因為心無旁騖，才能做得到一心一意，大概我並不剩下些什麼，有的就是全力一赴的完成

大概作為臨時工，一股勁的做，大概作為職場人員，功力還是太過單薄

然而現階段也只能做到這些

 

我總說著壞話，我也總是做著些壞事

我強迫性的將事兒幫忙做點回答點，不然我們只好依照著些想法和意見繼續繞來繞去的

你說有關職場的人情冷暖嗎？

我會說今天又是個對於職場的新認識，就在我第一篇章曾經出現的研究對象再次的出現在公司

以新人的姿態、熟悉模樣，再次登場。

幾個月前的輕盈步伐還留在這裡的地上，幾個月後嶄新皮鞋或許變舊了，踩著這裡的地，他再度歸來

我們或許總會幻想另一個理想未來

我們或許選擇錯誤般將自己的期許放在遙不可及的夢裡

偶爾我們還有機會回來看一看

 

睜一只眼閉只眼也是所謂職場的樣態

我們離開以後不談工作，或許只剩下陌生人間的緣分

也許僅僅是偶爾，我們還有機會了解到些內幕，例如可以精準掌握彼此的距離，或多或少的透露理解些，然後再一次的放下

一個人的消失，竟是那樣的簡單，職場中的來往，仍然是那樣現實

當我們將連結切斷以後，也許生活仍然是那樣的運作，那樣的日常即是能一天過一天的自在

 

眼下擁有的是研究對象，眼下也會再一次確認的是我多了點時間

或許能做到某些事，或許不能，可也就是盡力做到在大局之上或是在小事上琢磨

維持著確切的話語權，我們讓著讓著，形成大大小小可能的局面，且看人的造化或機運

理想上著手流程更改，更可能的是完整將工作繳交出去

 

「一幅接近美好的圖像」

 

等待著時機，等待著改造的畫面，一步步小心的踏著，手握權力即有可能，有心和時間的積累，一切皆有可能，雖然永遠不會完美，但是都有可能的話，才有做的希望

 

為了要找出問題而開始的觀察

一條一行的寫出細節，寫出哪些矛盾，這樣就充分了嗎？

要不斷積累，因為每一天都會有所不同的，這裡的週期或四季，都將展現出不同的模樣

要有耐心，找出這些紛雜中心的問題

特別在於一些小事或是需要協調的事情上

長長短短的來往，過些可怕漂亮的外表，更為重要的是些對話

我們在危險邊緣裡起起落落走著鋼索似的，有些事是被叮囑的，有些是代辦的

有些的有些是

在有限的時間內，照見問題和解決方法，非常感興趣的旁觀組織內的角力，會看見所有可能的協調過程

 

 

倒數第幾天時，更體悟到何謂語言使生命更加豐滿，語言也會使得氣氛變得緊張

就這樣，觀看職場的肥皂劇逐漸變成興趣了呢

人們皆不知道的某些風暴，某些掀不起來的蓋子，輕輕一揭，擦過誰的臉頰，誘惑著人打開潘多拉的盒子，妄圖些許改變

如果總是不做，我們會有無數的得過且過，甚至可以平靜度過

然而現實是企圖掀開那些封塵的故事，沒有得過且過

要讓事情簡單化，要讓位置回歸到應有的樣子

不再有所謂以前種種，以後都將成為過去所有云云

煙消雲散，有權有力，一遍又一遍的切開又斬斷，攪亂平靜的池水

 

一個個放數值進去，又或者帶公式進去，就可以將數字慢慢疊加進去，讓報表被一點一點完成

分類歸屬後或者持續進行下去，接著，我在等待的，會是什麼呢？

不知道呢，每個問題重複三次以後，答案重複三次以後，我們究竟會得出些什麼答案

適不適合這個崗位，工作合不合口味，時候到了我該走人嗎

該如何評估呢

 

當許多許多的事堆疊在一起以後

從主管來的指示應接不暇，卻也說不出不會做的話語，或者新學習的東西來不及整理，只好一點點的記著，然後再次忘記

等到需要時，再一次的提問

沒辦法，做不到，不會，只要說出口就可以了

做錯，再改，然後再錯，再改，總會有這麼一段時間

稍微有點眼力，稍微有一點概念的話

最終，我們試圖掩蓋的，不就是我們並不清楚的地帶，想要藏好自己的不足呢

 

如果不去思考的話、如果得去思考的話、如果放棄思考的話

有些急躁衝撞，還有些想像壯大那些夢想時刻，大約在證明著尚且擁有年輕的血液，還不畏懼這世界的無可奈何

也許是還沒遇到，也許只是還在徘徊，試圖挑戰

 

我們會逐漸學會睜著眼說瞎話的能力

因為職場上的種種並不是直角分明可以說清的，有時候並不存在所謂的真假，有的是人為的對錯，好好的說，好好的圓謊，是必要的

有的事雖然清楚，但有的事並不能說的特別清楚

挑選合適的字詞，讓對方聽得懂，達到自己的目的接著能安排自己的工作進度，其中的拐彎曲折，倒是門有意思的哲學

首先，是對方在接收訊息的時候，究竟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接受，會看到些怎麼樣的景色呢，藉著這些紛亂的訊息，該怎麼樣去應對呢？

行走江湖偶爾是需要些善意，也時刻保有自己的底線，擁有自己的心思，才可以多方的揣摩，獲取對自己最有利的立場

即便負擔滿滿，有時候根本是無能為力

藉著旁人的角度去步步闖過每一個關卡，再從這些過程中挖掘出可能需要的訊息，現階段的任務大抵如是

各處的敲打，回到他們原來的位置

即使這樣的演出有些累人

守好自己的嘴，等待吧，還沒等到最好的時機，就快了，耐心的等待吧

 

就快了，必須耐心的等待

一步步的往前走呢，守住自己的嘴，守住自己的眼神

不論如何，安排好我該完成的事，一點一點的往前進

一些因為不了解產生的誤會，又或者是因為不斷否定而消失的細節

一點一點的拼湊出我需要的東西，到建立出新的體系

即便時機和人事一切雖稱不上剛好，大約只是便於改革的模樣

 

最近也正是挖掘的季節，我們在刨爛的泥地上繼續挖掘著

我已然放下位置和義務的想像，集中著我的任務

在不停的對視中，還有我已經悄然放下的怨懟，都讓風帶走了

每天都在倒數中的我，排序著我做得到的事，每天的每一天，我盡可能的學習到些新鮮的事，新鮮倒是新鮮了起來，我的腦子裡開始運轉著這個廣闊世界的模樣，這也正是因為吸收到了許多有趣事物的關係

雖然天涼了些，雖然腳底冷了起來，跑起來貌似還藏了些雀躍，還存著新鮮，那種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因而會聽見某些事時而感到好奇

當然這是在時機巧合之下才得以促成的，所謂權力的滋味，該做的不該做的

還有件事，雖然也很想特別說清楚，可是有的時候誤會只是不斷疊加上去而已，事因人而變，事因時而變，總會變來變去的呢

有許多空白的地帶需要去填補，但也因為過於龐大需要逐步的修繕

 

公司並不會因為小打小鬧關門

我們為了薪水，為了活下去而盡量繳出文件

停擺了也只是為工作上增添了些麻煩

至少有些事還挺的過去

所以我們不停的學習反省，判斷這份工作，內容或是性質本身的合適性

想了想，機緣巧合，像是重新來過的學習

當不停接觸瑣事而成為習慣或是其他，變得手腳麻利些，腦子轉的快些，該蓋住的先蓋住，該掀開的就掀開，甚至有些時候，只好假裝忘了，有些時候，不過是記著記著會突然想起來

 

 

結語

 

故事的開展，從一開始的暫代職務，到暫代另個職務，到最後歸還職務以及交接新人，完成一個圓滿流程似的，也沒誰說好的，事情就這樣發生

更為接近的，是一場巨大的風暴

等待，是因為時機未到，刺探情況，是因為把握不夠，即便手有權力，也得等待

他人穩坐的位置，以及，他人如何穩坐的這個位置

其實仔細品品這中間的故事都將值得學習

 

職場內的刀光劍影，各司其職的想像，都只是私人企業的其中一個面向

我們仍然可能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人戳好幾次脊梁骨，捅出簍子來收拾

又或者在不停交換訊息之中，接下許多情願或是不情願的任務

所謂人際關係或是連結之類的，不論發生過什麼事，我們仍然會盡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等等

或許最後只能說，等到時間久了長了，就到了比誰跟誰更會演戲

 

冷風吹啊吹的，吹不盡的那樣冷風

可能就如隨意刺進日常淡白的話語

談著許多重要的故事，了解更多職場生活中的細節和心思，更多「做人」、「說話」和「進退」之類的

也許我不時地犯錯，但也沒辦法，因為犯錯剛好是新人的特權

也許太過莽撞，衝撞過多，脾氣和體力總是不成正比的耗盡

更甚者的一些毫無眼色或其他時候的好聲低語，或許都是過於放任的結果

 

這次真說再見了，在看似平靜的日常裡傳達出最後的訊息

最後幾個撇步嗎？

把知道的話藏的嚴嚴實實地，把表面功夫全部做到位也是最讓人琢磨的部分

細密的做人到位又或者是得人心的手段等等，都是所謂職場的一部分

所有習慣的、不習慣的、絕望的、充滿希望的，都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個面向

為了讓一切事物回歸正軌，說到底，也是其中一個可能罷了

管理的偏好，做事的較佳辦法，碰上剛巧的時機，一一的釐清、繞圈子，最後或許就是看誰被誰繞進去，誰準備出局

 

在職場待久了，就會知道一些進退，一些漂亮話背後的公式

有些不冷不熱，有時候也會針對，甚至於放著沒管，直到終於摸清楚對方的脾氣，時而順著走，時而繞著沈默的圈子晃啊晃的糊弄過去，因為有時候那些並不是重點，對我來說

交換這些訊息量，對於彼此來說，是學習，也是激發人的動力，有些默認的部分，直到突發事件打破這些平衡

最後就是賭著一口氣，看誰知道的更多，看誰可以擁有更多的權力，努力和用耐心的拿刀子戳

在那些最瘋狂的日子裡，學習壓下自己的脾氣，儘管有時候控制的不好，總是不斷的在繞圈圈，做著相似的蠢事

不過也是這樣，每天每天為了新的事物努力，努力的耗盡所有的力氣，就為了能和經驗較多的主管抗衡

為了弄清楚所有的程序，曾詢問無數問題，跑到各個現場去仔細看，甚至於掌握到辦公室的氣氛，以及最新動態，當然都有賴於權力

這才發現，職場中的消息靈不靈通，抓不抓的到重點，也是很細緻的作業

上級主管的微笑並不是真的笑，組長的一舉一動並非單純，而是藏著更深層的含義

或許我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授意或被遙控的結果

不過有更大的一部分我們必須了解到，有些事真真正正的在被推動敲開，有些事也將會被安排上日程

而我就這樣離開了

以及最後說聲

珍重